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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ug这无聊世界:The Fugs 乐队小史(中)

子非鱼 格林威治嬉皮研究公社 2022-05-18


一个书店老板和一个垮掉派诗人,他们组建了一支摇滚乐队,取名The Fugs;这支即兴成立的乐队的兴盛与衰落,在不经意间映射出整个六十年代的疯狂历史。


第一篇:Fug这无聊世界:The Fugs乐队小史(上)



文丨子非鱼


注:部分内容编译自Ed Sanders口述史


(三)被查封的Peace Eye与The Fugs的决心


虽然发行了第一张专辑《The Fugs First Album》,The Fugs回到纽约之后仍然寂寂无名。但就像Sanders自述的那样,他们就如同“《高老头》里的拉斯蒂涅,站在拉雪兹神父公墓的顶点,面对整个巴黎宣示着自己的决心。”


1965年末,Steve Weber因为种种原因离开了The Fugs,乐队在《另一个东村》(the East Village Other)和《村声》(The Village Voice)杂志上为空缺的职位打了个广告,最后找到了一个在纽约大学书店工作的吉他手,Pete Kearney


因为各个成员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物,乐队在很多层面挑战了美国的制度,又奇迹般地在支撑这个制度的机器碾压下存活了下来——虽然麻烦不断。

在Bridge Theater的1965-1966新年音乐会期间,警察突袭了Peace Eye书店,收缴了杂志并且逮捕了Ed Sanders。美国公民自由协会(ACLU)接手了这件案子,Sanders最终在1967年的审判中胜诉。



曾经见报的,乐队在第一张专辑发行后不久被袭击的新闻


他们开始在Bleeckr街的Café Au Go Go On演出,那时候Al Kooper、Danny Kalb等人也在那里,里奇·黑文斯(Richie Havens,如今是民谣界元老级人物)还只是个翻唱鲍勃·迪伦歌曲的年轻歌手。

就在发誓要取得成绩之后不久,The Fugs遇到了一个名叫Bernard Stollman的人,后者在父母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名为ESP-Disk的唱片公司。The Fugs和这个名Stollman在联合广场的一间素食餐厅吃饭时,达成了一个暂时性的协议:ESP为The Fugs弄来一间剧院用来搞创作,The Fugs为ESP录制一张专辑。

结果又一次,没有律师的帮助,The Fugs签订了一个相比第一张专辑更加奇怪的合同。ESP提出的每张专辑分成是25美分,其中还包括录制和出版费用,而在1966年,类似专辑的每张售价为5美元,所以The Fugs的分成比例少于3%。难怪Sanders会自嘲似的说,这是“西方文明史上最低的比例之一。”


ESP唱片

Bernard Stollman

ESP发行的The Fugs黑胶

(四)《The Fugs Second Album》发行


那个正值摇滚兴盛的年代,唱片公司无论大小都会拼命压低乐队和歌手的分成比例,像“民谣之路”的Moe Asch那样还曾自掏腰包发行专辑的老板,少之又少。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看上去The Fugs是被ESP压榨了,但值得庆幸的是,为他们录音的是一个真正爱好音乐的人。

既是录音师也是出版人的Richard Alderson,和Harry Belafonte一同拥有在西六十五街的RLA工作室(这间工作室后来被拆毁,在原址基础上修建起来的建筑,是林肯中心)。Alderson建造这间工作室,主要便是为了搞他自己的电子乐实验。

RLA拥有当时最先进的Ampex(安派克斯)四轨录音机和两轨录音机。披头士在当时也录制Ampex的四轨。The Fugs的专辑包括了许多从四轨到两轨再到四轨的跳跃变化,空出的声轨被他们加入了自己的录音。Alderson不像很多录音师那样是个控制狂,The Fugs在剪辑歌曲的同时,还能向他学习录音技术。Sanders说他有一双灵敏的耳朵和许多好点子,为The Fugs的专辑带来了第一张所没有的精准。

然而The Fugs的第一张专辑只需要两个下午,而从1966年的一月到二月,第二张专辑断断续续耗费了乐队足足四周时间。他们借来了一些放大器,Ken Weaver搞来了全套架子鼓,他们在低音鼓上喷上了自己设计的红、白、蓝三色的Fugs旗帜。录音在即兴发挥和蹩脚的器乐演奏中如常进行。

那时候The Beach Boys引领的“冲浪摇滚”风头正劲,The Fugs很想像他们一样优雅,结果是,就像在1965年第一张专辑录制时所做的那样,乐队成员更多是拥挤在话筒前,用所能调动的全部力量尽情嘶吼。

《The Fugs Second Album》

专辑内页


《The Fugs Second Album》最终在1966年的5月发行,艾伦·金斯堡撰写了封面文字。这张专辑是一次成功——至少对ESP来说。不过相比销量,几个星期之后,The Fugs体验到了另一种奇怪、可怕而且非常短暂的激动历程。

7月9号那天,The Trogg乐队的“Wild Thing”在单曲榜上名列第七,“Paperback Writers”名列第二。而在专辑排行榜上,The Fugs惊讶地发现,他们的专辑排到了第八十九位。这样的成绩引发了一种被Sanders称作“chart-anguia”(排行榜病)的“饥渴症状”,乐队急切地想要再登上排行榜,而且很难再创作出像“Kill for Peace”以及“I Feel Like Homemade Yodel”这样的歌曲了。

(五)Astor Place剧场的反叛轶事


在第二张专辑录制期间,The Fugs开始在Lafayette街的The Astor Place剧场进行每周的例行演出。从1月21日一直到5月中旬,The Fugs和ESP的其他歌手一直在这间剧院演出。

有一天,一个自称是可口可乐公司副经理的人来到Astor,在演出结束之后愤愤不平地找到了Sanders,威胁说要起诉他们,就因为Fugs那句“粗俗”的小调“Coca Cola Douche(灌洗)”(Douche意为灌洗、灌洗器,常指女性生殖器的灌洗,这里显然是在讽刺可口可乐)。Sanders随即说,“拜托了,拜托你一定要起诉我们!”



Astor Place剧场


The Fugs在Astor Place剧场的演出照片


那段时期,The Fugs的表演确实充满争议。

1966年,Lenny Bruce(当时美国著名演员、编剧和导演)因为言论问题在纽约被一个狂热的反对者检举。所以不久之后,当纽约地方检察院的代表参加Astor的一次演出时,The Fugs的成员们普遍感到了紧张。但他们决定不去管代表们,在表演时连一个动作、一句关于性爱的歌词或者对越战的抗议都没有修改(几年之后,等他们收到FBI的文件时才意识到,那其实是一项政府主导的、对The Fugs的全面调查)。

当时还有一件事非常出名。

在Bridge剧院,一个反战组织点燃了一面美国国旗——这在美国一直是富有争议性的举动。结果整个事件出现在了报纸头版新闻中,而东村所有剧场自那以后都布置了警察和消防人员。

The Fugs知道了情况,决定烧毁一面旗帜——以表明这只是一面“旗帜”而已。Sanders认为,即使你点燃了一本书的封面,也并不代表你不喜欢这本书。所以,他们在一面旗帜上喷上了一句“下东区”(Low East Side),并在Astor的舞台上像火炬一样点燃了它。一个名叫Sid Zion的记者为《New York City News》上写了一则消息说,The Fugs“烧毁了一面旗帜”,而另一家报纸则指认那是一面美国国旗。消防员和大楼检查员包剧场包围了,乐队在四个月的拉锯之后,不得不离开了Astor Place剧场。


现在来看,早在滚石和大门乐队的在舞台上闹事捣乱、MC5连同新左派们把芝加哥闹得乌烟瘴气、旧金山的迷幻摇滚们在剧场里嗑药之前,The Fugs就已经在实践反叛的艺术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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