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岛实践 | 王之玉：在创新幼儿园长大的孩子，能适应学校教育吗？
The following article is from 一半做梦一半清醒 Author J
大家好，我是主编Sherry。
在我去过的所有创新幼儿园/学校里，几乎所有访校的父母都会有一个担心——自由自主的学习环境对孩子来说是很好，但将来当ta进入体制内学校、或者踏上社会时，还能适应吗？
五年前，夏洛特从这样一所鼓励孩子自主学习、强调师生平等的幼儿园毕业了。毕业后她进入了一所公立小学，遇到了和幼儿园时非常不同的环境，但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来回应这些不同所带来的挑战。
她的幼儿园园长，同时也是她的大朋友Jessie写下了夏洛特的故事——她如何在学校里维护心中的公平正义；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和节奏学习，不参与学校的内卷，而是把时间花在自己真正的热爱上；以及，这样一个正直、勇敢、自信、独立且热爱学习的孩子是如何养成的？
读完夏洛特的故事，我想那个父母们的担心或许可以换一种问法，“当一个孩子已经具备了独立思考和自主学习的能力时，我们作为父母可以如何帮助ta们去更好地应对不同的环境和挑战？”
甚至，作为父母、作为教育者，我们更应该问的是，如何为孩子们创造一个更适宜的环境，让像夏洛特一样的孩子能够继续健康、快乐、自主地成长，成为一个活泼泼的人？而不是，因为担心孩子将来受到限制，现在就主动放弃了让ta自由成长的机会。
这篇文章由Jessie写给夏洛特和她的妈妈，同时这也是她在「群岛写作课」上的一篇习作。
Enjoy reading~
夏洛特，愿你勇敢地长大
永远做一个活泼泼的人
by 王之玉 Jessie
重庆融科耀华国际幼儿园
夏洛特是我的好朋友，她今年只有 12 岁。虽然她一直对我的称呼都是“王园长”，但是我和她的关系实际上更像是“忘年之交”。
夏洛特 8 岁时，主动要求来参观我家。回家后她立即画了一幅画送给我，并且用妈妈的微信发来一段配文“这是王园长在一个像图书馆的家里，墙上挂满了艺术品，她牵着依依（我的狗），手里拿着她刚刚画的作品，正在嘚瑟的显摆。”
跟她聊天话题一点都不幼稚。
前不久，一条短视频引发了热议，自称有 33 年家庭教育经验的“专家”，在社交平台发的多个家访视频被指”霸凌式”教育。这个“专家”在视频中让孩子亲手砸掉自己收藏的手办，在孩子面无表情地敲击着自己的手办的过程中，她在一旁配音：“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砸的，听清了没有。”随后她又拿起孩子书桌上一大叠漫画书，本就尖刻的嗓音提高了八度：“这还要我说吗？幼稚！赶紧给我搞掉。扔到垃圾桶去。鬼灭之刃，这都啥玩意儿。”她重重的把摄像头磕在孩子书桌上，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发出命令：“监控我固定住了，但凡给我动一下就不行！”
夏洛特当天晚上就给我发来了这条视频。在此之前，她已经生气的去搜索了“专家”的抖音号，打算好好教训她。
夏洛特：“我看到评论区骂她的人那么多，我就放心了。”
我：“我白天已经看到这条视频了，我当时就在想，你是不会任由自己被这种坏人欺负的。她已经涉嫌违法了。”
夏洛特：“你这想法跟我一样，我查了民法典，她涉嫌伤害儿童罪，应该让她去坐牢。”
在夏洛特的认知里，儿童和成人是平等的个体，权威是可以平等交往的，权威并不天然值得畏惧。刚上一年级时，她就会勇敢维护自己的权利和边界。
那天，她上课跟同学聊天，老师从她身后绕过来，用课本拍了一下她的头。下课后，她自己去办公室，对老师说：“我的幼儿园老师说，没有人有权伤害小朋友的身体，老师，你刚才拍疼了我，你应该给我道歉。”老师大为诧异：“我是提醒你专心听课。这哪叫伤害你？”夏洛特说：“你可以用语言提醒，为什么一定要用手？”
那是一年级的第二天，已有 30 年教学经验的班主任给夏洛特妈妈发信息：“这么多年，我还没有见过像她这样有主见、不怕老师、据理力争的一年级孩子，我还是批评了她上课不专心 ，但是我是真的心服口服的给她道歉了。”
夏洛特对不公平的竞争坚决抵制，不屑同流合污。她发现辩论比赛很多同学私下拉票。夏洛特说 ：“我才不会去搞这种事情，如果我赢了说明拉票无效，他们更丢脸 ，我赢的光明正大。如果我输了，但我赢了品格，他们赢得不光明正大，没有底线，作弊。”
夏洛特对霸凌不能容忍，只要遇到了就要打抱不平。前不久她好朋友被另一个女生说勾引男生。可老师却说：“你们低调一点，不要那么张扬，别人就不会说了。”夏洛特当场爆炸，义正言辞的反驳老师：“你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你刚才的言论简直毁我三观，我张扬我伤害谁了吗？”
结果是夏洛特被老师谈话 1 个多小时。据夏洛特回来跟妈妈描述这次被谈话的过程，她认为自己做到了据理力争，寸步不让，虽然说服不了老师，但是她也没有对老师表示认同。妈妈当即表达了支持：“你做得对。但是要注意表达方式，礼貌的坚持，不要学我急了骂脏话就行。”
2
夏洛特是个对学习充满热情的孩子，这样的特质，她从幼儿园一直保持到现在。在她就读的传统重点小学里，她在各个学科中都保持着 A 级成绩。
她的学习热情也绝不仅限于学校的课程，她广泛而多变的兴趣爱好显示出她对游戏和探索的渴求从未被六年的应试教育所抑制。
举些例子吧：
二年级时，小学校医在每个班选一个小医生代表，负责记录孩子们的日常体温。夏洛特主动应聘了这个其他孩子都不感兴趣的服务性岗位。她自己发明了一套记录方法，她用不同的符号代表不同的情况，红色圈圈代表没来，三角形代表发烧，她还给统计册做了封面。
每天，夏洛特都非常准时地出现在校医室，跟医生汇报班里的情况。班主任觉得特别感动，“没想到一份服务性的工作，她可以做得这么用心、细致。”这个过程中，就能看出她背后的逻辑思维能力和解决问题的方法。
夏洛特没有参加过任何补习班。她每天放学后，能利用课后延时迅速的完成作业，回家后的时间则完全由她自己根据兴趣来安排。妈妈7点到家，她不是已经在楼下跟小伙伴玩，就是在忙着鼓捣她感兴趣的事。
她感兴趣的事包括：
每年中秋节，她都会在小区发起游园会，从活动策划，游戏设计，抽奖规则，道具准备到海报绘制，都是她邀请另一位幼儿园时期的同学一起共同完成。她们发起的中秋游园会每年都吸引了几十名孩子来参加。
夏洛特还是一名小作家。她已经在网络平台发表了几部短篇小说。并且，我还荣幸地被她允许成为除父母之外少数的成年读者之一。
她在绘画方面完全凭借天性，没有学过任何绘画技巧。目前她已经创作了无数漫画。前不久刚刚开始 cosplay，寒假她用妈妈的淘宝买回来全套材料，自制了一套兽装，并将制作过程录制剪辑成视频分享到小红书，我不知道她何时学会剪辑视频的，后来甚至有人找她付费定制作品。
（夏洛特11岁5分钟画作《愤怒的妈妈》）
她还创办了一个“旅游公司”并担任 CEO，主营业务是组织位于家附近的购物中心的探索之旅。她和同伴一起把熟悉的商场再重新设计惊喜，比如一些平时容易忽略的隐藏角落，创作有故事情节的游戏闯关任务。上个暑假，这个公司已经实现了盈利，利润用于和公司伙伴一起去滑冰和聚餐。
在这些她自主发起的学习中（用群岛的“黑话”来说就是魔力块），她的学习和成长远远超出了学科知识和考试技巧的范畴。教育的终极目的是培养自主学习的人，夏洛特正是这一理念的生动体现。
那么，到底是怎样的学校和家庭教育才能培养这样一个活泼泼的孩子呢？
3
夏洛特容易被人简单贴上一个“别人家孩子”的标签。这样想的人似乎暗示着一种价值判断：她的成长仅仅只是因为幸运——天赋好、运气好，遇到了相对开明的班主任。甚至有小学同班家长对她父母的教育理念暗地里等着看热闹，预测夏洛特上了初中学习成绩会一落千丈。
而我和夏洛特妈妈多年来一直在探讨：
夏洛特的家庭教育和幼儿园教育对于培养她的学习热情、人格独立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
教育的“赛道”不止一条，这让绝大多数父母感到陌生和恐慌，而夏洛特的父母为什么能够始终坚定，而不是去功利性的追逐知识和技能的比拼？
下面的对话是根据多年来我和夏洛特妈妈的沟通来整理的，经我和夏洛特妈妈彼此确认，可以代表我们各自的真实想法和对话状态。
﹀
﹀
﹀
夏洛特妈妈：夏洛特的作业，我从来没有管过，我的参与都是受到她的邀请。
比如一年级上学期，由于在耀华幼儿园是不会提前单独给孩子们教授识字和拼音的，b、d、p、q 这些上下左右的拼音，对初学的小朋友来说容易混淆，但她晚上找我和爸爸角色扮演，她扮演老师上课，我和爸爸排排坐当学生。
她在教我和爸爸学拼音的过程中，想出了编儿歌记忆的方法“小气球往右上飘飘飘 p，气球往左飞 qqq。”拼音的困难，一两周就克服了。
这个从不会到会的过程，不是比幼儿园就开始死记硬背的提前灌输拼音，更有利于建立她对学习的自信吗？
现在六年级，这学期她参加了辩论社团，比赛前需要模拟练习，她会主动邀请我当观众，但是她的稿子都是她自己写，自己改。我的反馈和建议，她自己决定是否采纳。
我：你的做法很好的延续了耀华幼儿园一直倡导的自主学习。自主学习是需要成人有耐心的。不能一看到孩子不会，有困难，就马上跳出来帮孩子解决问题。
从她不被要求参加任何补习班，让她自己对作业负责，让他自主管理课后时间的这些习惯，可以看出你们的家庭教育不仅增强了她的个人责任感，还帮助她根据自身兴趣探索新知识，这是培养学习内驱力的关键。
夏洛特妈妈：我们没有给孩子报任何补习班。我和爸爸的原则就是尊重孩子，让她自己决定学什么，我们在家庭经济承受范围之内无条件支持。目前为止她感兴趣的都不是上什么课，最喜欢的还是玩。
想想我们国家的学校教育，夏洛特每天能够自由支配的时间顶多也就 2,3 个小时，难怪她只想着怎么玩。如果孩子连去探索自己喜欢什么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可能成为一个自我独立的人呢？
很多家长抱怨孩子的作业很多，学校和老师施加的压力太大，但是这些家长自己不敢也不愿意反思的是：除了校内的作业，还有家长和补习班布置的作业，还有家长动辄因为孩子书写潦草，计算错误，就事无巨细的检查，强制孩子必须订正到完美无误的无意义作业。
这些在我们家都没有，作业我全权交给夏洛特去负责，她自己检查，我负责签字。
我：实际上有大量的研究表明，大多数学校作业都是无效作业，尤其是小学低年级。这种过时的作业机制，本来的功能本是为了反馈学情，让老师通过作业判断孩子知识点掌握情况如何，从而让老师更有针对性的设计后续的教学计划。
而现在老师收到的作业都是完美的，根本反映不出孩子真实的学习困难。很多老师都没弄明白这个道理，只是无意识延续着这个体制和其他老教师做过的事，无形中把老师批改作业的工作和责任，理所当然的转嫁给家长去完成。效果当然不好。
夏洛特妈妈：大概 4，5 年级时，班上 40 多个孩子，只有包括夏洛特在内的 2 个孩子没有在校外补习奥数。提前通过奥数比武“上岸”重点初中实验班的几个孩子，总是忍不住在班里“凡尔赛” ：”我们学的奥数题比你们这些校内学的数学题可难多了。”你猜夏洛特是怎么回应的？
我：很好奇，按她的性格一定是会“怼回去”的。
夏洛特妈妈：她严肃地对那几个孩子说：“我没有提前学，不代表我以后就学不会，更不代表我以后在该学这些知识的时候没有你学得好。我不学只是因为我有其他更想学更想玩的，我不喜欢纯粹刷题，只为了考初中而学习罢了。
我：她可真是人间清醒啊。
夏洛特妈妈：现在六年级了，班主任有一天问她：“你真的什么初中都不去考吗？你明明考得上。你真的就打算躺平上业主班了吗？”夏洛特同样自信的回应了老师：“业主班哪里不好了？怎么就叫躺平呢？9 年义务教育，我又不会没有书读。”
这两次对话，都是班主任转述给我的。我看得出班主任不完全认同我们家彻底“不卷”的教育理念，她也曾经明示暗示作为家长我们太躺平和不负责任了，完全可以稍微”逼一逼”孩子，但是我看得出老师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欣赏她的独立思考能力。作为父母，我们已经很欣慰了。
我：我一直还有一个好奇，你和爸爸也很棒啊，全班只有两个孩子不补习奥数，你们是如何做到坚定，不人云亦云的？你们不担心她到了学习难度和压力更大的初中，比不过别人，无法保持现在的成绩，变得不自信吗？
夏洛特妈妈：你别说，我还真的在前几天晚饭桌上跟她聊过这个话题——
妈：马上上初中了你一点都没有补习，我其实有点焦虑你跟不上，你自己焦虑吗？
夏：妈妈，我不焦虑，你也别焦虑，提前学习是过度开发智商对大脑是有损伤的，会学习后劲不足，学习逢时宜会事半功倍，而且我相信我只要用功一点，也不会太差的。
妈：那我们假设一个糟糕的场景吧，如果你初中首次测试倒数第一，你会不会沮丧和自我怀疑？
夏：我不会，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没学过，考倒数第一很正常啊。
我：所以你还是一以贯之的选择尊重她，相信她。毕竟学习是她自己的事。
在学习的困难根本还没有出现之前，父母如果因为自己的焦虑提前让孩子去补习，这种为了防止被淘汰心理，对更深层学习内驱力是有害无益的。而且夏洛特从来都不曾不认真的对待过学习，她也很在意自己的成绩，反而是我们成人担心得太多，我们应该相信和支持她对自己负责。
夏洛特妈妈：根据我对女儿的观察，我发自内心的认为她长大后自食其力不成问题，我希望她不要只是为了挣口饭吃而去学习，我希望她在不管什么人生阶段，都可以可以自洽而积极的生活。
我：毕竟她上次跟我说，她职业理想一直在漫画家，蛋糕师，作家，CEO之间举棋不定呢：）如此多才多艺确实不担心她独立生活的能力。你不是甚至连她万一要是决定当一段时间全职儿女，也可以接受吗？哈哈。
夏洛特妈妈：我毕竟是一个在耀华浸润了近十年的教育者嘛，在工作中，我观察了太多的父母，太多的孩子，所以在接纳孩子，理解这一代孩子面临的学习压力，尊重孩子这些点上，我自认确实做得不错。
我在耀华作为员工和家长都沉浸式地体验到：支持孩子自主学习的教育是如何开展的，这样的教育又是如何奠定了夏洛特终身受益的那些品质。
耀华的生成性课程中，每个孩子的想法都会被老师平等的倾听和重视。下一步怎么做，是通过老师和孩子平等对话决定的，而且经常都不止一种做法，而是各种孩子的提议都开放的去尝试，失败了，复盘为什么失败，哪些做得对，哪些需要改变，彼此重新达成一致，然后再多试几次。
耀华虽然不专门教识字，但是却给孩子培养了良好的阅读习惯。在生活、游戏和生成性课程的所有情境中都投放了大量的图书。当孩子对一个问题感兴趣，她自然会想要通过书籍去获得答案。她 4 岁就认识很多字了，是日积月累在幼儿园营造的阅读环境、老师和孩子互相发起的互动阅读中自然识字的。
我作为妈妈也在学习幼儿园的做法，幼儿园有的绘本，我在家里也会再给她买一本，她要求买的书，我从来没有拒绝过。她幼儿园时期，我们每天都会进行亲子阅读，直到她 5 岁可以独立阅读了，我才彻底放手，完全让她自主阅读。
我和她爸爸只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我们没有经济实力给夏洛特选择一个国际学校或者是创新学校，去延续耀华这样理念的小学和中学教育。但是就算她在体制内，我也不认为教育就应该全然交给老师和学校了。
对于什么是真正好的教育，我亲眼见过，也发自内心认同，我就敢坚持我认为对的教育理念和教育方式。
我：说到阅读，我还记得一年前一次见面，她带了两本《猫武士》，挺厚的书，她半天就看完了。
她还给我分享了她受到猫武士的启发自己创作的小说大纲，她详细的设定了每一个角色的外观特征，个性特点，特殊技能，性格优缺点，以及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小说的冲突背景设定……我当时叹为观止，自愧不如啊。
夏洛特妈妈：她看书很快。喜欢的作家，都是全套必须买，随时追更的状态。她还有一个偶像是日本漫画家高木直子，她也拥有全套漫画。昨天刚刚问我要了 100 块，买了一本《本草纲目》。
我：这些都不是学校推荐的那些经典名著类的课外书，你也并不管她读什么书。
夏洛特妈妈：孩子喜欢阅读，自己主动愿意阅读，这比任何阅读教育都重要。说到这里，我想起她大概在 4 年级时，因为沉迷电话手表和 Ipad，我和她爆发了一次激烈的冲突。但是我始终对她有信心，只要她有广泛的兴趣，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有趣的事，Ipad 并不是唯一的快乐来源，她就能学会自控。所以我同意她假期自由使用平板电脑。
在爆发冲突后不久的那个暑假，开学前两天，她主动把 Ipad 交给我，对我说：“谢谢妈妈帮助我自律，开学了，Ipad 还是先交给你保管，免得我管不住自己。”没有 Ipad 一开始有点心痒痒，但是她会自己看书，做手工，也就慢慢不沉迷了。
我：我只能赞叹你和爸爸的家庭教育的理解和知行合一了，你的思考和做法非常值得分享给更多教育者和父母。
夏洛特妈妈：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是另类。刚刚邻居妈妈还在找我一起拼团早培补习课，15 天，9000 一科，补习语数外，据说是校内老师出来补课。夏洛特本来还不反感提前预习初中的学科知识，但是她一听是校内老师出来补课，立即说：我不去了，如果我去了我要拍照去教委告发这个老师。因为她看过一些新闻，她知道这类补习是违反教育公平的，有的老师为了补习带来的收入，区别对待那些没有提前补习的学生。
小学最后一个暑假，我和爸爸想要给她报一个真正有利于她的学习和成长的夏校。我问夏洛特：8 月参加山海夏校，去武夷山或是日本研学，这个夏校的老师是王园长的同学，如何？她马上说：那可以，不用考虑了，肯定和王园长是一类人，可以对话。”
我：哈哈，所以我说她和我是好朋友，我们三观高度一致。
4
我曾经对要不要写这篇文章摇摆不定。毕竟，夏洛特只是一个 12 岁的孩子。她的未来有无限的可能性。一个更权威的成年人的评价，到底是一种看见和支持，还是会在无意中限制她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呢？
作为她的幼儿园园长，同时也是她妈妈的同事和朋友，她本人的大朋友，我对夏洛特成长的关注和参与，远比幼儿园其他孩子要深入很多。这样一篇文章，适合变成公共文章吗？
在夏洛特即将小学毕业，马上就要步入可能学习压力更大的初中之际，我决定写下这篇文章。相比上述这些微不足道的担心，我希望我的见证和认同，能让夏洛特获得多一点自信和坚定。
不管她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论她未来想从事什么职业，不管她在接下来的学校生活中的成绩如何，比这些更重要的是现在的夏洛特，这个12岁的孩子已经是一个正直、勇敢、热爱学习、独立思考的人了，我坚信她将一直保持这些美好的品质。
作为一个关心夏洛特的成人，我对时代的背景抱有忧虑，我对她成长的期待，也是我对所有孩子成长的期待。
我希望我的期待不是奢望，而是成为基本的现实：我期望着更多的父母和老师成为更合格的教育者，有信念，有能力，敢于保护夏洛特这样的孩子们健康、快乐和自主地成长。这本就是我们这些大人的责任和使命。
夏洛特，愿你勇敢地长大，永远做个活泼泼的人。别忘了，你的后方一直有父母，也有我，任何时候，你都不会是孤独的一个人。
END
更多来自王之玉的教育思考：
教育创新是一条不容易走的路，我们希望通过记录并分享教育创新者在通往教育3.0过程中的观察、实践和思考，让读者从中获得前行的动力、思维的碰撞和实践的启发。
在群岛，我们共创学习之道
在群岛，没有人是一座孤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