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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胡锡进的“听到”体，我又想到了方方

沧浪大侠 沧浪闲话 2023-02-21
收录于合集
#社会 93 个
#胡锡进 2 个

作为关注热点事件的自媒体人，不看胡锡进的微博是不行的。
如果只是自己去找热点，天天抱着手机看到头昏眼花也不会知道哪个是真正的热点。
因为排在“热点”里面的，有可能只是推上去的；不在“热点”里的，可能才是真正的热点。
而老胡就不一样了，他朋友多、资源广，按常理还有N个助手，会随时提醒他就哪个点写两句。
昨天晚上快11点时，老胡发了一则长长的微博，其中的一句话让我惊悚——
“我听到了各种不同的景象。”
出于对老胡的爱戴，我善意地提醒他一句——
这“听到”的内容，可靠不住呀。想当年武汉的方方老师，就是因为她整天坐在家里，所写的日记内容都是“听到”的，被无数人斥为造谣、抹黑，并且还为她专门创造了一个词“递刀子”。
那些人里边，可有你老胡呀。
老胡总虽然没有用“造谣”“递刀子”之类低端话术，但你写的微博可是字字诛心！
我至今依然记得——懒得去查原文了——你说方方老师就是时代大潮里一股没有价值和影响的小支流。
表面上看，你那是在保护方方老师，细究进去，简直可以说是杀人不见血！
如今，你也开始写“听到”的内容了。
我们且来看看，老胡“听到”了什么——不过，不用看我也知道，肯定有个别坏消息，总体而言还是可控的好消息。
首先，是“一位朋友向我描述”，他92岁的大伯因为中招不治身亡。老胡还说“他大伯去世不是唯一的噩耗”。
必须承认，这话写得实在是高——因为从2到无穷大，都可以用“不是唯一”来表示。

老胡的第二个“听到”来自于3个发小，其中一个发小称“她听说”有个老太太去世了。
他第三个“听到”的是他的中学语文老师，第四个是某大学退休老师，另外还有一个是他经营建材公司的发小。
老胡最后为难地说：“北京现在什么情况，很难用一句话概括。”
有跟帖者建议说：“电话采访，只要是真人实事就行，局部多了，拼起来就是全景。”
这话说得太绝对。只有随机采访才能拼出全景，如果有选择地去采访，想得出什么结论就能得出什么结论。
还有人表扬老胡“这调研做得很到位了”。
我猜这位大概率是某位领导，根据自己一贯的工作方式，将打几个电话称作“很到位”——毕竟不是关起门来在家里胡编。
其实，概括有什么意义呢？无论概括得多么精当，都不能代表每一个不幸个体的感受。
真正的记录者，应该记录下那些不幸者的苦痛，就像方方曾经做过的那样。
方方通过电话采访了那么多人，但没有人说她“到位”，反而一窝蜂地指责她。
不知道当年那些疯子般谩骂方方老师的￥#@们，现如今“尚能饭否”？
也许是因为角色不同的原因吧，老胡长期站位高，习惯于从高处看“全景”。
但对不幸的个体而言，全景有什么意义呢？
一个社会，哪怕失业率只有0.1%，摊上的那个人，那个家庭，就是100%。
如果发生木亥战，整个地球成了一片火海，所有人都坠进了人间地狱，但如果从遥远的高空来看，它可能更像一朵绝美的烟花。
讲述个体的不幸，才是真正的记录。
方方老师就是如此，她记录了很多人的遭遇，有血有肉的人，真实而疼痛。
她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
那些人之所以责难她，原因只有一个：灰尘没有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对他们来说，砸在别人头上的，哪怕是砖头，也不是事；掉到自己头上的，哪怕只是一粒尘埃，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现在，在弥漫的尘土、砂石中顶风缩头前行的，不再是哪一个地方，哪几个人。
而是几乎所有人。
我们每个人都看到身边在发生着什么。
但这不意味着不需要记录者。
现在，轮到老胡来充当这个记录者了吧。
有跟帖者提出了更加具体有效的建议。
有人建议老胡给北京的急诊医生打电话，问他们一天碰到多少……
还有人建议他外出走访，因为老胡是轻症，按新政是可以外出的。
我觉得这个建议很可行，对老胡这位媒体界泰斗来说，“大号感冒”应该不会让他怯而止步，想当年在伊拉克战场上，老胡可是在美军的枪林弹雨下采访的。
还有跟帖建议老胡直接找殡仪馆拿数据。
我觉得这种方法不行，因为老胡是最讲温情的，这种冷冰冰的数据显然不能表达老胡对不幸个体的人文关怀。
所以，老胡宁可顺着马路牙子一个一个地问，也不会这么简单地做工作。
但是，老胡和方方的角色是不一样的。
老胡是宣传员，他的职责是为了告诉人们：应该如何认知、如何感受；方方是作家，她的使命是写出“我”的感受和痛。
而人们更想知道的，不是别人的痛，而是应该如何认知。
所以，老胡得到的是关心，方方只能被群殴。
在老胡微博的跟帖里，大家都祝愿他早日康复。
有的人因为对老胡过于仰慕，激动得手发抖，一不小心把“希望老胡挺过去”多打一个字，成了“希望老胡别挺过去”。
还有人因为激动把字打反了，把老胡战胜新冠是“民心所向”误打成新冠战胜老胡是“民心所向”。
他们肯定不是故意的，因为关注老胡的人都知道，老胡虽然年届花甲，但还能一口气做300个俯卧撑。
这体质，岂是区区新冠所能战胜得了的？
有个跟帖发出了一个“灵魂之问”，他问老胡“信不信教”。
我不明白，这是几个意思。
老胡当然不信教，根据他的身份，他必定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对这样的问题，老胡大可以置之不理。
该怎么干就放手去干，该说什么就大胆去说。
至于死后的事，谁看得见呢！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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